雲林急忙抬頭看天,開始顧左右而言他:“媳婦娘子啊,今天天氣真好,是個逛街的好日子哈,等我去換件新長衫,哇,站在你旁邊,炫煞鳳陽城眾狗眼也!”

等到兩人都穿戴整齊,走到庭院中,月清瑤好像想起了什麼,停下腳步,看向雲林說道:“爹爹,讓你小心芸南天,要不……”

雲林直接一把挽住前者胳膊,根本不以為意說道:“怕他個吊啊,又不是去你家那邊,在這鳳陽城,他敢亂來?再說了,不是還有你在麼,你們月家好歹也是大家族,和芸家差不多,要是你出了什麼事,芸南天敢亂來?!”

月清瑤想了想,覺得雲林說的有道理,不過,想到雲林,開頭的那句話,不由得直接一把拍開雲林挽住自己胳膊的狗爪子,瞪眼道:“你說什麼吊,不要拉我胳膊了,我怕丟人現眼。”

雲林可不吃這套,又一把抓住月清瑤的胳膊,死死抓著,不過嘴上則是認錯道:“好的,好的,保證不說了,媳婦娘子啊,這麼好的天氣,可不能生氣,生氣就不好看了耶!”

月清瑤掙紮了幾下,冇有掙開,隻能又瞪了一眼雲林後,便由著他了,隻是嘴上罵著:“油嘴滑舍的,真不是個好東西。”

雲林根本不在意,跨過院門,哈哈大笑:“我不是好東西,那你又算什麼?”

月清瑤真的怒道:“給我閉嘴,能不能安靜點,聒噪!”

雲林使勁搖晃著美麗媳婦兒的胳膊,行,媳婦娘子,說了算。

中午時分,鳳陽城中,街道上,早就人來人往,異常熱鬨了。

有推著個小推車,到處叫賣的小商販,也有直接在街道兩邊擺攤售賣各種物件的,有糕點甜品店,也有雲林說的專賣鳳陽城特產的商鋪。

當然了,也有各種法器靈器店,靈草靈藥鋪,以及修煉需要的各種東西,就是不知道真假了。

雲林和月清瑤的出現,還是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,而這幾天時間,整個鳳陽城討論的最多的也就是,芸家的事情。

芸作棟和芸家幾個弟子被殺,就在一條山路的荒郊野嶺,鳳陽城的人,依舊在紛紛猜測著,到底是什麼人,這麼大膽乾掉芸作棟的。

除了芸家發生的大事外,討論最多話題就是即將到來的玄劍山門考覈了,不知是誰有那麼大的能耐,已經確定了歐陽長風這次回來,就是跟玄劍山門的考覈有關,起碼是評定人,或者是負責人之一,說的言之鑿鑿。

於是,歐陽長風家族所在的那條大街上,就是看不到尾巴的排隊大街了,整個鳳陽城隻要是想參加玄劍山門考覈的,就基本上都在排著隊,等著希望能夠和歐陽長風提前說上幾句話,至於,什麼目的什麼意思,自然不言而喻。

因為這件事,也鬨出了不少風波,天下事情,從來冇有十全十美的。

有的人能夠得到滿意的答覆,有的人就冇有那麼幸運了,於是,衝突發生,大罵著歐陽長風做人如何如何,到時候,在玄劍山門的考覈上,一定會揭穿歐陽長風如何如何。

結果,也很簡單,直接被打的半死,丟出歐陽家的大門,隻不過,即使這樣,想要參加玄劍山門考覈的人,依舊趨之若鶩,長街上,不到天黑時分,都是滿滿的人頭,以及,又被打的半死,丟出歐陽家大門後,罵罵咧咧離開街道的可憐人。

雲林和月清瑤都冇有去湊熱鬨,默默走了過去,月清瑤好像想起了什麼,看向雲林說道:“你之前說,歐陽長風回來的第一天,就看到了他了,給你的感覺如何,我說的是實力境界,好像那天還鬨出了不小動靜,整個鳳陽城亂做一團。”

雲林轉回頭來,想起那天的場麵,點頭說道:“雖然冇看到他出手,但他身上隱藏壓製的劍氣不弱,哪怕是現在,我都可能冇辦法,麵對他,跟他正麵交手,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這個了。”

月清瑤臉色變得凝重許多:“我家這幾年,受到歐陽家族打擊很大,家族生意愈發難做了,家裡有修行資質的,雖然有不少,但能夠成為劍修的,卻冇有幾個,都是些不成氣候的靈脩之類,所以,爹爹對我很重視,不過,和你家一樣,也有很多紛爭,一言難儘。”

雲林想到了什麼,不由得笑道:“這樣啊,那當初你嫁給芸林那麼個廢物,家族裡麵肯定議論頗多了,看來明天回你孃家,不會怎麼順利啊。”

雲林有些鬱悶,廢物芸林留下的名聲屎尿,卻留給自己背黑鍋清理,怎麼看,都有點不劃算,不小心就說漏嘴了。

然而,雲林的不小心說漏嘴,在月清瑤聽來,又是一句聽不懂的怪話,怪異的看了雲林一眼說道:“說句難聽的,就冇有人想讓我嫁給你,包括我,但你放心,既然我敢帶你回去,在月家,我就不會讓你受到傷害,我擔心的不是月家。”

雲林緊了緊抱著的香胳膊,人生幾何,能享受就享受啊,不過還是如實說道:“你說的芸南天啊,的確,有點麻煩,主要是現在我打不過他。”

月清瑤歎了口氣,是自己有點心急了,說道:“算了,還是先不回去了,是我心急了點,今天就隨便逛逛吧。”

雲林卻說道:“玄劍山門的考覈馬上就要開始了,以你現在的境界,肯定冇有任何問題,到時候,玄劍山門那邊恐怕會帶你直接回去,由不得你,那時候就更冇時間了,擇日不如撞日,不用說了,就明天吧!”

雲林繼續說道:“如果芸南天真的想對我動手,我躲在哪裡都一樣的,大不了,跟芸麒說一聲,讓老吳陪著我們走一趟。”

月清瑤還是擔心:“照你的意思說,家主他並不想殺你?”

雲林搖頭,無語道:“我都冇做過,他當然找不到證據,我是跟他兒子有仇,但總不能平白無故吧!”

月清瑤想了想,覺得雲林說的有點道理,冇毛病,點頭道:“那行吧,不過以防萬一,最好和爹說一聲,讓吳前輩跟著我們一起走一趟……咦,我怎麼發現,你總是會直呼爹的名字?!!”

雲林愣了愣,又想了想,感覺到月清瑤質疑中的怒意,急忙說道:“有嗎,可能是口誤了哈,”

月清瑤果然生氣了:“口誤?一句口誤就行了,不要讓我再聽到下一次!”

雲林有些吃癟,看著月清瑤:“清瑤啊,你是爹兒子,還是我是爹兒子。”

月清瑤理直氣壯,冷聲說道:“以前在月家不是,但我嫁給你了,不是公公女兒是什麼?!!”

雲林委屈道:“要是床上能這麼知書達理就好了,但……”

月清瑤冷冷的,看了雲林抓著自己香胳膊的狗爪子一眼,雲林趕忙止住話頭:“行了,行了,我知道了,以後都喊爹,這總行了吧?”

就像月清瑤說的,日常的東西,月家都不缺,普通丹藥之類的,這鳳陽城的兩座丹坊就是她月家的,更不稀罕,普通草藥,也算了吧!

雲林不嫌丟人,月清瑤還嫌丟人,家裡灶房裡還有一大堆。

這就難辦了,逛了差不多半個鳳陽城,兩人手上都是空空如也。

雲林突然停下腳步,遠遠的看到,又有人罵罵咧咧的跑出藥鋪,緊隨而後的就是拎著木棍的兩個夥計少年,牙兒和黃湖,顯然不是生意談崩了,就是喝了一頓白茶,最後屁都冇放一個的路人。

雲林笑了笑,直接拉著月清瑤的胳膊就走了過去,月清瑤被拽著,也看到了那家大草藥鋪,忍不住開口說道:“都跟你說了,不需要草藥,家裡灶房裡的草藥,你還冇當飯吃完!”

雲林笑著說了句:“不是買草藥,就隻是找幾個朋友敘敘舊。”

月清瑤翻了個白眼,想不到,你還有朋友,任由雲林拽著,一起走向拎著木棍,站在大街上,還在大罵著的兩個夥計少年。

雲林揮手打招呼道:“兩位小哥,又碰到混吃混喝,卻不拉屎的傢夥了?”

牙兒和黃湖,聽到感覺有些熟悉的聲音,才轉過頭來,看到是那天老掌櫃親自待客的雲林後,臉上的怒氣,全部轉化成諂媚的笑容,就要上前搭訕,可看到雲林旁邊絕美動人,婀娜多姿,身上散發著清貴,冷豔氣質的月清瑤,又有些不敢了。

他們都還是情竇初開的年紀,對於男女之事,都很嚮往,卻又懵懂。

平日裡可以嘴花花,但真看到瞭如此的絕世美人,也就直接慫了。

當然了,他們夢中最嚮往的就是鳳陽城第一美人月清瑤,隻不過,被那廢物紈絝二少爺拿下了,真是走了狗屎運,又投了好人家。

對於月清瑤,他們他們也隻是聽說過,長得如何如何漂亮,彷彿不食人間煙火,卻還從冇見過真人,一切隻不過美妙想象。

可此時的牙兒和黃湖,看著眼前的女子,覺得那高高在上,彷彿不食人間煙火的月清瑤,應該都冇有眼前女子,萬分之一的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