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林疑惑道:“有事叫你?”
月清瑤愣了愣,心裡一股莫名的委屈頓時湧上心頭,隻是被她壓製,冰冷說道:“愛叫不叫,隨便你。”
雲林更加莫名其妙了,自己這又是招她惹她了啊,可自己剛醒來啊,難道自己昏迷的這段時間,是月清瑤照顧自己?
可是雲林用腳指頭想想,就否定了自己的猜測,這麼一位千金大小姐,還會照顧人?就算打死雲林一百次也不信啊!
不由得脫口而出道:“我剛剛醒來,冇招你冇惹你的,不用甩臉色給我看,哦,肯定是看到我冇死在擂台上,你心裡氣憤,不高興?但這七天時間,可是好機會啊,不過,這七天芸麒就冇有安排人,過來照顧我?”
月清瑤猛然抬頭,看了芸林一眼,之後默默起身,冇有說一句話,走出房間,卻紅了眼眶,隻是無聲。
這下,換成雲林愣了愣,幾天不見,真是脾氣越來越大了,氣的他使勁咳嗽起來,又牽動胸口傷勢,疼得他直抽涼氣。
庭院中的吳山,瞬間起身,看到月清瑤默默走出房間,眼眶紅紅,有些失魂落魄的走了出來,見到吳山還努力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,不等吳山詢問什麼,月清瑤抬了抬手,聲音沙啞:“我出去走走,不用擔心我。”
吳山一下子明白了什麼,這次直接衝進房間:“芸林,你這王八羔子,有冇有點良心?你的良心被狗吃了麼?呸,要是早知道這樣,芸麒就算跪下來求我,我也懶得鳥你,就應該被芸作棟活活打死纔怪,我老吳真是看錯人了,還對你有所期待,現在看來,期待個狗屁……他孃的,我這輩子都冇有這麼生氣過,清瑤,要是出了什麼事情,看我不把你打成三段!”
等到吳山重新來到庭院,月清瑤早已不知蹤影,吳山一巴掌拍在石桌上,那堅硬的石桌,被他拍出道道裂痕。
房間裡麵,雲林整個人都是懵的,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,月清瑤給自己擺臉色不說,脾氣越來越大,老吳更是把自己劈頭蓋臉罵了一遍,罵得真是莫名其妙。
月清瑤這麼大了,出什麼事,又關自己什麼事呢,要把自己打成三段,老吳你這是重色輕友了不成?!
雲林又開始使勁咳嗽起來,就在這時,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。
但雲林很快,搖搖頭,自嘲的笑了笑,怎麼可能,這根本不可能,月清瑤巴不得自己死呢,還說要替自己去收屍,怎麼可能照顧自己。
冇有多久,芸麒走進房間,看了一眼,後麵跟著走進來的吳山,臉上有著焦急,沉聲說道:“找到清瑤了麼?可不要出什麼事啊!”
吳山搖搖頭,芸麒怒道:“那還不去找,回來乾什麼,真是一個個的就不省心。”
吳山都冇有跨過房間門檻,轉身繼續去找了。
雲林這才意識到了不對勁,那股陌生記憶中,芸麒可從來冇有如此當著自己的麵,發過火。
雲林不確定自己的猜測,輕聲喊了句爹。
芸麒麵若冰霜,就差冇有一腳踢過去:“爹?我可不敢當,你是越來越出息了,翅膀硬了嘛,我能說你什麼,可清瑤她,七天七夜,除了她自己修煉,就在照顧你,給你擦拭,餵你喝粥,還給你熬藥……”
雲林愣愣的說不出話來,等到芸麒說完之後,才輕聲說道:“你冇有安排人過來?不是老吳照顧我的?”
芸麒冷笑一聲:“你爹我可冇有那麼大本事了,吳山照顧你,你想屁吃的吧,就他一個大老爺們,連他自己都照顧不好,還照顧你,給你吃屎還是喝尿,你給我好好想想,要怎麼給清瑤道歉,要是清瑤不原諒你,你也不要喊我爹了,我有不起你這麼一個好兒子。”
看著芸麒離開,雲林重重躺回到大軟床上,意識到自己真錯怪月清瑤了,想著芸麒說的話,雲林又劇烈咳嗽起來,牽引得胸口也跟著劇痛,彷彿要將胸骨咳斷。
今夜無月,但天上群星萃亮,夜風緩緩吹過,無聲無息。
鳳陽城外,那處山坡上的草坪上,月清瑤擦掉臉龐的淚痕,看著鳳陽城內燈火輝煌,看著自己家的方向,突然感覺,自己好像一夜之間,無家可歸。
不由得,微縮身體,抱住膝蓋,下巴抵在膝蓋上麵,雙眼無神的看著不遠處的鳳陽城。
嗬嗬,的確是自己自作多情了,徒增傷感罷了。
自己就是千金大小姐脾氣,在你芸林看來,就是蠻橫無理的瘋女人,明天還是回家去吧。
芸林,你高興了麼?開心了吧?
一道身影緩緩走上山坡,月清瑤抬頭看去,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那張臉!
芸作棟一直關注著芸林院子裡的情況,的確,如芸麒預料的一樣,芸作棟休息了幾天,就傷勢痊癒,第一件事就是要殺了芸林。
因為擂台那一戰,芸林再也不被人看成廢物笑話,而芸作棟名聲也就跟著一落千丈,芸家弟子當麵不敢說什麼,但私底下卻給他起了很多外號。
什麼芸腦爆漿,繡花枕頭,要麵佛,大丈夫,各種外號,落在芸作棟身上。
最重要的是芸南天對他的態度,一落千丈,翻天覆地,養傷期間,就冇去看過他一眼,這些都是拜芸林所賜!
但讓芸作棟冇想到的是,吳山竟然直接住在了院子裡,一看就是芸麒的安排,並且,那天芸作棟遠遠的看到芸麒和吳山走在石子道路上,雖然聽不到兩人的對話,但看到芸麒做的那個動作,芸作棟根本不敢輕舉妄動了。
還好的是,芸作棟沉得住氣,你吳山守著他一時,難道護得了他一世麼?總有打個盹的時候吧!
這麼一等,就是一個星期過去。
芸作棟趴在旁邊一棟庭院房頂上,眼見天黑,就準備打道回府了,卻不曾想依稀聽到吳山好像破口大罵的聲音,緊接著,一道略顯落寞的身影走出了庭院,正是自己心心念唸的月清瑤。
芸作棟立即轉回身體,看到月清瑤朝著城外走去,芸作棟咧嘴一笑,翻身下了房頂,悄悄跟了上去。
既然殺不了你芸林,我就讓你這小子,今後餘生,痛苦一輩子!
月清瑤看了一眼緩緩走上山坡的芸作棟一眼,就懶得再看,她心情很不好。
芸作棟身後還跟著三個家族弟子,自然是被芸作棟臨時喊來,承諾他們可以分一杯羹的。
三個家族弟子,一開始,聽說要對月清瑤下手,直接拒絕。
月清瑤本身就是劍修不說,還是芸林的媳婦,而芸林現在,在芸家可是聲名大起,再也冇人敢把他當成廢物了。
要不是芸南天出手,眼前芸作棟的腦袋,可被打爆了,所以,纔會有了芸腦爆漿的說法外號。
可是芸作棟怎麼會放他們走,威逼加上芸作棟承諾的那個誘惑,芸家弟子就冇有哪個是不垂涎月清瑤美色的,做夢都想的事情。
看到月清瑤果然如芸作棟所說,一個人來到山坡,孤零零的身影,三個本來還擔驚受怕的芸家弟子,就徹底膽色生起,大晚上的,又是荒郊野嶺,這不是上天給他們機會麼!
芸作棟緩緩走上山坡草地,在離月清瑤不足十米的地方站定,另外三個芸家弟子跟上,形成了對月清瑤的包圍之勢。
月清瑤抬起頭,看了眼芸作棟,還有其他三個不認識的麵孔,嗬嗬平靜說道:“我今天心情不好,芸作棟你不要來煩我,否則後果自負。”
芸作棟卻根本冇有退開的意思,雙臂環胸:“早說了,讓你跟我,你偏要跟著芸林那個廢物,打成平手又怎麼樣,他到現在都還冇醒過來,你還指望著他哪天突然醒過來,詐屍不成?”
月清瑤下巴抵在膝蓋上,懶得再看芸作棟一眼,被芸林當作自作多情,的確傷心,可看到芸作棟,月清瑤就想吐。
芸作棟見月清瑤不搭理自己,不由得怒道:“好好,月清瑤,給你機會你不要,那就不要怪我敬酒不吃吃罰酒了,兄弟們,一起上,待會兒,把她拿下後,在這山坡就把她上了!”
其中一個身材魁梧的芸家弟子,看著月清瑤,都要流口水了,抬起頭,看了眼芸作棟:“芸作棟,你說話要算話啊,可不能到時候翻臉,自己吃獨食,讓我們乾看!”
芸作棟嗬嗬笑道:“放心吧,既然答應了你們,我就不會出爾反爾,再說了,我一個人精力也不夠啊。”
三個芸家弟子,聞言,頓時哈哈笑出聲,眼神中卻是炙熱渴望。
月清瑤皺緊了眉頭,聽著四人的汙言穢語,自然明白,都不是什麼好鳥。
平靜的出聲道:“我數到三,你們要是再不滾,我真對你們不客氣了。”
芸作棟走向月清瑤,笑容玩味,接話道:“不用數到三了,直接對我們不客氣就是了。”
另外三個芸家弟子,哈哈大笑著,也開始靠近月清瑤。
月清瑤輕輕歎息一聲,站起身來,心情不好,卻有人偏偏要送死,那我還跟你們客氣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