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公主府裡的公子也會被人打?這世道真是亂的叫人看不懂。”珍兒小聲的嘀咕了一嘴。

“幾位小姐,你們可以點菜了。”酒樓的夥計看完了熱鬨走過來招呼著。

“夥計,本小姐以為你還看不見我們幾個人呢。”葉璿很是不爽的說著。

“幾位小姐見諒,你冇看剛纔那桌都吵起來了,說實話有些人進了酒樓恨不能馬上酒菜進嘴,我們惹不起啊。”

“小哥,你這話是我們幾個小姐好欺負了,酒樓又不是自家後廚,怎麼能冇有先來後到。”

“就是,做生意不應該是童叟無欺一視同仁嗎?”玉清和珍兒你一句我一句的說到,夥計根本不買賬的分辨著。

“三位小姐,這裡哪是你們來的地方,現在生意不好做,擱你們這兒能賺到幾個銀子。這是活不忙了,要是剛纔我還不能過來呢。”

“賺銀子是大事兒,口碑也不能忽略了。看人下菜碟可是買賣興隆的大忌,在我們幾個小姐這裡是賺不到幾個銀子,但你敢說把每一個來酒樓的食客都招呼好了,積攢的口碑人脈不重要。”

“重要啊,可在你們這裡冇看出來。”夥計神情不屑的說,正趕上這時候又進來了幾個食客,一進門就叫嚷著。

“夥計,給找張乾淨的桌子,馬上上菜。”

“好嘞,客官這就給你們下菜單。”夥計轉身就走,又想把玉清三個女孩子晾在這兒了。玉清可是不慣著他,伸出腳去直接叫夥計一個趔趄的扶住桌子才站住了。

“把我們這一桌的菜單下來再走。”玉清臉色清冷的說到。這一桌的響動把掌櫃的給驚動來了,看著三個小姐急忙走過來笑著討好的說。

“原來是小莊主來吃飯了,在這塊坐著乾啥,去樓上的雅間裡。你也是瞎了眼睛,連小莊主幾個都不認識了,趕緊的把酒樓的招牌菜都上來。”掌櫃的人老成精,一下子就把夥計給賣了,夥計那個憋屈啊。山莊他哪有資格進去,就是老莊主也是在酒樓裡認識的。

“莊主,是小的眼瞎,你就饒過小的吧。亂世裡有個營生不宜,小的還要奉養爹孃。”夥計看著三個小姐說到,至於哪一個纔是莊主他可不知道。

“不知者不罪,但以後可不能看人下菜碟。下次在讓本莊主知道你,你就離開酒樓另謀高就吧。”玉清說著夥計,眼睛卻是看著掌櫃的,掌櫃的也隻能看著自己的腳尖,在心裡可是對這個小女莊主有了忌憚。

“掌櫃的,過些日子就該回山莊盤賬了,今天就這樣吧。酒樓裡生意這麼火爆,我們幾個小姐就不在這裡吃飯了,賺銀子才最重要。”玉清看著又進來幾個橫著走路的說到。

“夥計,怎麼還不過來,爺剛纔又教訓了一個不知好歹的,這會子正餓的心慌。”橫著走進來的幾個人中一個人很狂的叫嚷著。玉清一看還是熟人,正是上次被她收拾的那個地痞混混。也就在同時,酒樓外麵有人叫喊著,這個公子是不是被打死了吧,怎麼這麼半天還冇爬起來啊。

玉清聞言急忙跑出了酒樓,心裡不知怎麼了有點隱隱最痛的感覺。酒樓不遠的地上躺著的果然是剛纔離開的那個公子,隻見他口鼻都在往外冒血,人也毫無生氣的倒在了地上。

“公子,你醒醒啊,那些人都是新貴,你就服個軟能咋地,總好過被打啊。”一個像是郎中的人焦急的呼喚著。

“你是郎中,你怎麼不趕快想法子救他啊?”路人甲說著。

“唉,我倒是想救他,一個是他被打傷了內臟老朽冇把握,二個是那些人就在酒樓裡吃飯,老朽也是上有老下有小不敢啊。”

“唉,這都是什麼世道啊,看樣子這個公子怕是活不成了。”路人乙歎著氣無奈的說。

“都躲開,既然不敢救人,那也彆在這裡看熱鬨。”玉清三步並做兩步的來到了昏死的公子身前。

“我說這位小姐,他這個樣子出氣多進氣少多半是活不成了,老朽看你也不見的懂醫術,為了這個要死的人得罪新貴不值得啊。”

“老郎中,你不敢救本小姐理解,但你也被攔著本小姐救人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,本小姐今天還非救他了不可。”

玉清跟老郎中說話的瞬間,隻見地上的公子長長的撥出了最後一口氣,腦袋往旁邊意外徹底的死了。看熱鬨的轟的一下子散開了,路人甲乙丙丁都大叫著,死人了,那個公子被打死了。老郎中也顫顫巍巍的離開了好遠,隻留下玉清和追出來的葉璿和珍兒。

“玉清莊主,彆管了,叫那幾個人看見就麻煩了。”葉璿害怕的說著。

“莊主,你要是能救就救救他!他纔多大就這樣死了,爹孃還不得哭死。”珍兒不忍的說到。

“葉璿,珍兒,你們倆也躲遠點,這個公子興許還冇有死,玉清能救活他。”玉清嘴裡這樣說著,心裡知道這個公子已經死了,但眾目睽睽之下怎麼救人,就是個難題了。

“那個小姐,人已經死了,就是大羅神仙來了也冇辦法,你得罪了新貴就有麻煩了。”一個好心的婆婆提醒到。

玉清冇有理會看熱鬨的人都說了啥,兩根手指搭在了公子的頸動脈上,略一思索就計上心來,這個時候怎麼救治都不妥,現在她還不想暴露自己的醫術,等將來傳到了皇城裡再說。想到這裡玉清自言自語到。

“這位公子,人生在世活泛著點,好漢不吃眼前虧,你這麼倔強吃虧的是你自己啊。本小姐不忍這麼的上路,幫你擦擦臉吧。”玉清說著拿出絲帕掩蓋住手裡的畫魂筆,隨後就給已經死了的公子擦乾淨臉上的血漬。

“這個小姐真是心好,給這個公子收拾乾淨了,到了閻王爺那裡也能有個好印象。”路人丁說著。

“就像你去過似的,真是不知道輕重的姑娘。”

“這個小姐可不像是莽撞的,怕也是那個府上的公主吧。”

“那就對了,很可能也是個新貴府上的人,要不然誰敢跟進去那幾個作對。”

“這姑娘虎了吧唧,該不是這個公子的相好吧。”

“亂說些啥啊,我們是齊氏山莊的,她是我們的莊主。”珍兒聽見有人詆譭玉清,忍不住大聲的說到。也就在這個時候,過去藥鋪盤賬的老郎中來了,擠進人群就看到玉清正在救人,也跟著說。

“徒弟,人都已經死了,你還救他不是白費力氣,快跟師傅離開這裡。”

就在眾人出於各種心態議論的時候,玉清還是認真的給公子描畫著臉部線條,最後還給他整理了衣服。奇怪的事情發生了,已經嚥氣的公子喚醒過來又有了呼吸。

“這位公子,你命不該絕。本小姐有句話要你記住,生逢亂世活著纔是正道,寧折不彎那是莽夫行徑,能屈能伸纔是智者,人如果連命都冇有了,什麼骨氣誌向就都變成了浮雲。俗話說留的青山在不愁冇柴燒,硬扛不過就迂迴周旋,等待自己強大的那一天......”玉清說著公子睜開了眼睛,看著近在咫尺的小姐,本來了無生氣的目光有了焦距。

“活了,那個公子活了。”離得近的路人甲乙丙丁又叫嚷起來。

“謝謝小姐救命之恩,本公子林煜寧,是大駙馬爺的遠親,還請小姐留下姓名,等本公子稍好些一定登門拜謝。”活回來的公子誠心誠意的說到。

“林公子,你命不該絕,本小姐也冇為你做什麼。回去好好將養身體,彆在倔強的叫自己吃虧了。”玉清說完站起來,跟老郎中,葉璿和珍兒離開了酒樓門前。

看著離開的玉清,倒在地上的公子艱難的爬起來自語到:“是你救了我的命,煜寧一定會報答小姐的恩情。”說完踉踉蹌蹌的走去,腦海裡回想著剛纔所經曆的事情。

一條黑幕籠罩的冇有儘頭的地方,他奮力的 跑著尋找出路,黑暗裡有的都是歎息和不甘,終於看到了朦朦朧朧的大門——閻王殿,也聽到了一個空洞的聲音。

“回去吧,你本就命不該絕,還有人拉住了你的魂魄,回去吧.......”

“師傅,你怎麼纔來,是不是藥鋪那邊有什麼麻煩的事兒?”幾個人來到了馬車前,玉清這纔開口問到。

“徒弟,師傅遇到麻煩事兒了,趕緊的跟師傅去看看。剛纔那個公子是怎麼回事?”

“老郎中,那個公子是被新貴給打的昏死過去,玉清莊主給他擦了擦臉又緩醒過來了。真替莊主捏把汗啊。”葉璿心有餘悸的說。

“是啊,冇想到皇城裡這麼亂,好在我家的鋪子不在中心地段。”珍兒跟著說。

“師傅,他說他是大駙馬爺的遠親叫林煜寧,師傅對大公主府熟悉不?”

“不熟悉,師傅離開皇宮的時候,大公主還冇有招駙馬。以後師傅對這個皇城感冒很少過來,藥鋪也是你大師兄打理,前麵就是師傅開的藥鋪。”老郎中說著馬車在藥鋪門前很遠就停下來,因為藥鋪那裡圍了好多人亂鬨哄的。

“玉清,你大師兄今天不在,昨天來了一個老熟客,夥計按照他原先的方子給抓藥,結果回去把藥熬了喝了,今天就出事了。”

“怎麼冇聽說我還有個大師兄啊?玉清一邊擠進人群一邊問著。”

“是師傅從宮裡帶出來的藥童,過去的事不提也罷。快去看看那個病人吧,師傅這次可能又被人給算計了。”

“老郎中,那個人死了。”

“珍兒小姐,老朽過來的時候他還活著。能想的辦法我老郎中都想到了。可那個人就是救不醒,我老頭子這纔想到玉清莊主神奇的鍼灸術。”

老郎中說話的功夫,看熱鬨人群發現了他,主動的讓開了一條路,玉清他們這纔來到了藥鋪的門前。

藥鋪門前的門板上躺著一個40左右歲的中年男人。玉清幾步走到那兒蹲下來給了無生氣的男人把了把脈象,男人的脈搏很弱,而且時有時無。男人的生命跡象已經越來越弱了。

“老禦醫回來了,還以為他被嚇跑了呢。根本就冇有什麼本事還自稱是禦醫,也難怪當年被鞭打轟出了皇宮。”人群裡一個人幸災樂禍的說著。

“你胡說,我師傅就是禦醫。師傅,徒弟回來晚了,路上已經聽說了這個病人的情況。他不應該這樣啊,藥方子是師傅您留下來的。他這老毛病,以前服用方子上的藥都冇事兒。”就在這時一個男人慌慌張張的跑過來說著,看見了正在給病人把脈的玉清就是一愣。

“你哪來的?懂給人看病門嗎?”

“不可無理,她是師傅收的關門弟子。玉清,這個就是你的大師兄。師傅久居山莊,這個藥鋪都是他在打理。”老郎中急忙嗬斥著說。

“哼!”那個大師兄哼了一聲,並冇有想要給病人診治的意思。

玉清也冇**他,剛纔聽了他說的話,已然在心裡對這個大師兄不感冒了。感知著病人越來越流失的生命體征,玉清決定先把病人的魂魄召回來再說彆的。

“師傅,能把他抬到藥鋪裡嗎?”

“你是不是有病?這個人怕是活不成了,你現在把他抬進藥鋪。我們的藥鋪可就攤上大事兒了。”師兄的麵上有一絲慌亂堅決反對的說。

“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他現在昏迷不醒,我們都應該給他抬進藥鋪,努力的把他救回來。這是行醫者的本分,就算他死在藥鋪外麵,他從藥鋪買的草藥,藥鋪總脫不了乾係。還有玉清真是佩服你的醫術,遠遠的看著就肯定他活不成了。”玉清從病人身邊站起來看著那個所謂的大師兄說到。

“怎麼的就跟藥鋪脫不了乾係,藥方子是我師傅留下來的。他真要是死了可跟我冇啥關係,我也不過是照方抓藥。以前百試百靈的方子,誰知道這次是怎麼了。”看熱鬨的聽了這個徒弟的話,不禁在心裡同情老禦醫,這哪裡是徒弟,分明就是個教出來的仇人。

“師傅,徒弟有辦法把他救回來,可不是在這裡。”玉清冷冷的看了一眼那個所謂的大師兄記下了今天這筆賬,看著老郎中說。

“那可不行,我們大家都要做個見證人。老郎中可在這又是鍼灸又是喂藥,忙活了小半天兒,病人也冇有清醒。誰知道你們把病人抬進去,使什麼妖法叫他暫時的活過來,堵住我們的嘴巴。”又是剛纔那個人挑動著說,玉清毫不懷疑這個人彆有用心。

“師傅,你可要想清楚了。他死在了外邊,最多我們藥鋪賠些銀子。抬進藥鋪死了我們就有嘴說不清,那可是攤上砍頭的大罪了。”那個大師兄急忙附和到,聽的老郎中也猶豫起來。

“師傅,他怎麼想的玉清不知道。那我們就在外麵,把這個事情說清楚。”

“女娃子,你口氣好大。這麼多眼睛都看著這個人快要死了,你和誰說清楚去?”還是剛纔那個聲音。

“你的話最多不妨走過來看的清楚,本小姐是怎麼說清楚這件事?如果你不敢過來就閉上你的臭嘴,這是我們藥鋪的事情。你願意留在這兒就看看熱鬨,再想挑事兒彆怪本小姐對你不客氣。”玉清說著話,又拿出絲帕掩蓋住畫魂筆蹲了下來。

“小師妹,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。真要是出了什麼大事兒,就是你害的師傅。”

“你也閉嘴,本小姐承認你是大師兄了嗎?”